文史之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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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把青秧插满田

2022年03月31日 11:03 来源:重庆政协报

我给母亲打电话,打了几次都没人接。到中午时,母亲才回电话:“我跟你爸在整理秧田,明天要插秧了。那几亩地,我们应付得来,你不用担心。”

在老家,布谷鸟叫插秧就开始了。插秧看上去简单,做好并不容易,手脚配合很重要。从一把秧苗中分出一小撮,瞄准行距株距,插入秧田,身子在一米多宽的幅度里左右移动,双脚边插秧边后退。脚在田里要少挪动,挪动得多脚印多,踩出的泥坑也多。如果秧苗插在泥坑里或边缘,可能在水的浮力下漂到水面上,那个位置就会少一株秧苗。

母亲年轻时是插秧能手。一把秧苗边插边分,运用自如,心到手到,所插秧苗横平竖直,整齐得像流畅的诗行。

小时候,我跟母亲一起插秧觉得有趣。赤脚下田,感觉五脏六腑、皮肉骨骼都经过一场清刷和过滤。

长大后,我才知道插秧实际上是件艰辛的活。这一轮插完,从田埂另一端又从头再来,循环往复……烈日暴晒的灼痛,高温炙烤的闷热,机械重复的疲劳,腰腿疼痛的难受,让人对劳动充满着敬畏。插秧时节,刷刷的插秧声让我深刻体会到“粒粒皆辛苦”的含义。

插秧虽辛苦,但让人充满希望。水稻田里,一种生命的力量在萌动,这种力量来自深厚的故土。于是,十多天的时间里,那一片片白浪浪的水田变成了秧田,绿起来了,绿意连天,醉人眼帘。我似乎看到秧苗分蘖、吐穗、扬花、灌浆……最后,金黄的稻谷入了粮仓。

我曾希望有插秧机替代母亲的辛苦。如今大多农户用上插秧机,曾经的插秧成为过去。数年前,母亲将稻田租给种植大户,只留下几亩地自己侍弄。插秧在她的记忆里早已留下烙印,挥之不去。

放下电话,远在异乡的我仿佛看到多年前母亲插秧的那个清晨:清凉的水中,年轻的母亲站立,手起手落,秧苗在水田中泛绿,头顶上是布谷鸟落下的绵软叫声……(作者 甘武进

编辑:张玉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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